Friday, June 29, 2007

原來基測公平之說是個騙局?

每年有三十萬名國中畢業生參加基本學力測驗,苦讀三年,只為能申請到好高中;其中更有十八萬人,因為第一次成績不理想,而得在炎熱七月再考一次。然而政策在實施了七年後,卻被發現分數計算不公,受影響學生累計超過二百多萬人。

聯招讓考生痛苦,計分是公平;基測讓考生更痛苦,計分是不公平。」就在二次國中基本學力測驗報名的前一周,中央研究院統計所研究員林妙香公布首度針對基測量尺的研究發現,原來七年來共計十五次的基本學力測驗是場大騙局!

林妙香指出十五項缺失,直言國中基測量尺分數根本計算不公,「所謂的量尺是一把量不準的尺。」分數經過人工微調等於是劫貧濟富,不考二次基測的學生肯定吃虧。

每年三十萬名國中畢業生投入基測戰場,近二十萬名考生應考兩次基測,七年來超過二百萬名考生,原來一直都在這場騙局中奮鬥。

林妙香獨力研究發現,「量尺分數不公」、「二次基測分數一定比第一次進步」的結果,讓教育部長久以來建立的威信因此破功;更有許許多多中等程度二百分左右的考生,就因為相信教育部的說法,不考二次基測而從公立掉到私立學校。

國中基測從升學門檻變為升學分發的惟一依據,早已違背設計當初的原意。教育部一直心知肚明「遲早會被拆穿」,但礙於長久建立起的公信力不容被打破,於是一邊和負責基測研發和試務承辦的台師大心測中心,召開記者會反批林妙香的統計方法「是錯的」,一邊則在盤算如何轉移焦點來掩蓋基測不公的事實。

美國康乃爾大學教育統計學博士、中研院統計所研究員林妙香說,自己是看到二○○一年基測開辦後,家長為了扣分問題傷透腦筋又求助無門的情形,才決定進行量尺分數的研究。

「投入基測量尺計分研究,完全出自善意,從沒想過、也不擔心會得罪人。」中研院研究員林妙香表示。

考二次基測最多可高出八分

至今單身的林妙香並非為了自己的孩子要考基測才進行研究。她說,當初是為了多了解基測公平性,才開始研究基測量尺分數。她不斷跟負責基測研發及各項事務的心測中心索取資料,心測中心多以機密的理由回絕,最後僅拿到九十到九十三年度的基測統計資料。

林妙香根據國中基測九十年到九十三年三萬筆考生資料分析,提出的「國中基測量尺及等化程序缺失」報告,發現基測計分並不公平。各科計分每年每科不同,經過「人工微調」搞到科科最高六十分,導致同樣錯一題的考生卻扣分不同;而二次基測平均可進步一到八分,「不考絕對吃虧!」

中研院公布此研究當日,邀請心測中心列席。林妙香透露,心測中心肯定她的研究,會後坦承量尺分數需要改進;沒想到當天晚報一登出來研究結果,教育部與心測中心聯手召開記者會駁斥她的研究。設計量尺的心測中心前主任林世華承認,確實有以人為的方式「微調」學生的量尺分數,但是出發點有考量到合乎人情與合理性。

心測中心主任宋曜廷則強調,量尺設計並未違背學理,只是反映考生在所有考生中的程度為何;但心測中心私下卻說:「若有必要,不排除將小幅改進。」至於怎麼改進,心測中心說,如果有人可以提供更好的基測計分方式,該中心願意受教。

教育部拒絕公開所有資料

教育部七年來建立的基測威信,難道就像皇后的貞操一般不容懷疑?林妙香徹底對教育部失望,與心測中心展開一次又一次的「隔空交手」。心測中心高傲地說,每年兩次基測考題難易度等化作法跟著名的托福、GRE考試一樣,完全符合標準。林妙香批評:心測中心是「東拼西湊」,不要跟托福、GRE考試嚴謹計分方式相比。

面對官員的傲慢心態,林妙香壓抑著憤怒的心情,再指出基測十五項缺失,並要求心測中心不能「球員兼裁判」,應公布歷年考生詳細成績資料。她也願意接受挑戰,花時間研究,看是否可為心測中心找出最好的計分方式,「你做你的,我做我的,看最後誰比較正確。」

教育部官員面對此事相當頭大,不願再針對基測公平性說明,除了表示將邀林妙香與心測中心「坐下來談」,更轉而宣布自二○一○年開始,基測成績回歸入學門檻;換言之,基測不再是入學的惟一標準。等於間接承認:以量尺作為入學的惟一標準,顯然是錯誤的。

基測的想法、立意都是對的,但執行顯然出現了偏差。林妙香跑了三萬筆資料,跑出這麼一個全台大震盪的結果。她只是鍥而不捨地找出更精密的量尺,測量出基測量尺根本不公平,而教育部和心測中心從頭到尾仍不敢承諾「公布所有數據資料」!

七年來心測中心自封「絕對公平」的基測統計,原來還需要人工微調,被林妙香看破手腳。正當教育部發覺猛吹的「基測公平大氣球」被戳破後,才猛然想到:可以把基測回歸入學門檻,當成十二年國教的正當化理由,藉此逃避媒體關注的焦點。
教育部這樣的風險管理,並沒有還給考生一把公平的量尺,只是希冀把問題交給下一個十二年國教的大氣球罷了。下一波的教育改革,能否更嚴謹地為難以逃避升學壓力的學生,至少創造出一個公平的競爭環境,而不是營造出更大的騙局?

千萬別撿千元大鈔

本篇文章出處:如何出版社
作者:安田佳生




超越「常識」的逆向思考,引領您改變現狀、扭轉人生!不加班薪水反而會增加?你以為最適合的衣服反而最落伍?男朋友要從有女朋友的人下手?這些違背常理的「常識」,卻是你事業和人生的新希望!


>>不加班反而加薪

對於那些希望一天有二十五小時,一星期有八天,每天奔波有如走馬燈裡的上班族,我會這麼這麼建議。

「不要加班,改成週休三日好了。」

聽到這句話,大部分的人都會正色並怒火中燒的說:「開什麼玩笑!根本就是有工作所以才沒得休假啊!」可是這卻是就我所知最優秀也最具效果的解決方案。

儘管如此,大部分的人會有這樣的反應,完全是因為他們都堅信「工作時間絕對不可能減少」。

可是只要實際做做看便可知,減少工作時間絕非不可能。

儘管是已經束手無策,也一定有解決方案。不是沒有方法,只是工作過度,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思考罷了。

增加休假會有很多好處。

首先,可以利用多出來的時間跟朋友玩或購物,不會讓壓力累積在身上。只要壓力一減輕,工作能量便會源源不絕,讓自己即便在極短的時間內,也都能集中精神的工作。更進一步的,假日的體驗,也會有不少出乎意料足以帶動自我的成長。

要提高工作效率,就必須好好的休息。

「忙得沒辦法休息」或「不能減少工作時間」的人,就我而言,最不應該的就是工作時間相對於工作量顯現半弔子的不足。

只要是半弔子,人就會想「假日加班應該就可以解決了」,然後真的利用假日加班去解決,這是最不可取的。



相對的只要不加班而改為週休三日,工作時間便會減半。一旦時間減半,不管再怎麼努力工作也一定做不完。

這就是我的重點。只要知道再怎麼努力也沒用,人就會放棄埋頭苦幹而開始「動腦筋」。

在此須要的就是「思考的時間」。

沒有休息的持續工作,光是做完眼前的事就已經精疲力盡了,根本無暇去思考「別的方法」。當然只要不斷的做,熟了速度當然也會快一些,只是能快多少大概也都猜得到,完全無法治本。

如前述,跟別人做同樣的事花更多時間是沒有解決問題的。

要大幅刪減工作時間卻維持成果,就必須要有「強烈的改變」。

而尋找「強烈改變工作的方法」,便是成長。因此,為了思考就必須休息。在這個前提之下,,過去花七天做的工作該怎麼樣四天就做好?就要用休息的三天好好思考。

以前業務員之間常聽到「邊跑邊想」或「反正多走動就對了」之類的話。
這樣的作法當時可能實際上多少有些成效,但現在沒有任何策略,只是一味的到處跑,是不能再期待有什麼顯著的績效了。

「跑之前先停一下思考策略」。唯有動腦,才能讓「腳」活起來。

人只要有空自然就會思考。叫一個有時間的人不看電視也不看書,只是靜靜的待著,他自然就會「思考」一些什麼。

拿棒球來比喻,工作就等於上場比賽一樣。不練習,光是不斷的出場比賽,球技並不會有所進步。不練習跑壘、打擊,就無法在場上勝出。

同樣的道理,人在乍看之下好像一邊工作一邊提高了技能,但如果只是單純的做好日復一日的工作,則根本沒有進步。


為了提昇工作技能,就必須要做提昇工作技能的練習。而所謂的「練習」,正是深思熟慮,或是思考大幅提昇成效的方法。

日本普遍實施週休二日是在不久前的事,但即便增加一天休假,日本經濟也沒有因此瓦解。

該怎麼樣才能再進一步的將過去工作六天的成效往上提升呢?當然就是要下些工夫,透過改變工作的方法,最終提升商品或服務的品質。

>>為員工爽快的浪擲金錢

有些公司明明打著「薪水不依時間長短,視工作成效而定」的口號,卻還是要求員工每天打卡。對我來說實在難以理解為什麼有這個必要?

我認為如果薪水真的視績效而定,那麼只要拿出一定績效,管他是一週請三天假,或是下午才上班,猶有甚者是蹺班大白天就跑去喝酒都無所謂。

但這個想法不能獲得經營者認同的原因,或許就在於如果員工在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所謂的「上班時間」沒有待在公司做些什麼事,大家就會覺得好像是虧大了。

有些社長看到員工在公司聊天、吃零食會很生氣的罵員工「竟在公司聊天」,但會生氣是因為社長覺得「公司的錢是自己的」所致。

這樣的社長,明明自己會拿公司的經費到銀座的高級酒店消費,對員工的應酬費用卻精打細算,甚至還會一毛不拔的說什麼:「客戶的部分就沒辦法了,但你的既然是自己吃的就自己付吧」之類的話。

就算沒這麼嚴重,吝於投資員工的社長真的不在少數。

公司明明不是沒有錢,卻不想改善惡劣的職場環境,或者是根本不給員工任何花錢的權力,這完全源自於社長認定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所以才會捨不得放手。

可是我卻背道而馳「異常」的把錢用在員工的福利及成長上。我之所以這麼做,當然是基於這是最穩當的投資,不過最大的癥結還是在於,我從來不認為錢是我的。

只不過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社長認為公司是自己的,公司的錢就是自己的錢的想法。


舉凡創業者,一定都強烈的認定「出錢的是我」。若是第二代,則可能對傳承父母或祖先衣缽的「家族事業」有著深厚情感。

正如我自己也一樣,只要公司經營不善,社長便會投入自己私人的財產,或者抵押房子,或者是去跟親戚低頭借錢,而只要遇過這種經濟困境,「自己的公司」或「自己的錢」的想法就會更強烈。

只是即便如此,公司還是不屬於社長所有。

剛開始當作「自己的公司」努力還算可以,但到某一定程度上了軌道,就必須重新設定有這種想法的自己不可。因為只要仍受到過去的記憶牽引,就無法跳脫「自己的公司」、「自己的錢」的束縛。

話是這麼說,但我也是在最近這三年才得以完全捨棄個人對公司的執著。在這之前,雖然也曾努力不把公司當作是私人物品,但終究無法全然的跳脫出來。

公司屬於全體員工。社長不過就是剛好在這些人之中,被賦予最大的決策權罷了。

只要能這麼想,相信便可以發現沒有比把錢花在員工身上更舒暢的事了。

>>男朋友要從「有女朋友的人」裡找

那要怎麼樣才能掌握住好男人呢?

我們公司內部的女性員工常常跟我說「沒有男朋友」,正是所謂「要找好男人,不要從單身自由的男性裡找,反而要從死會的男人中找!」

大部分哀嘆沒有男朋友的女性,都將已經死會的男人排除在考慮之外。

可是「真正的好東西」,可不會老留在市場上。再怎麼在沒人想要的,換句話說就是沒女朋友的男人中找,一輩子都不會遇到想要交往的「好男人」。

如果想要抓到一個好男人,就要從已經有女朋友的男人之中來找。這是鋼鐵守則。


只不過,這可不是叫你去掠奪。

發現好男人,不要強取豪奪,而要先「預約」。

之後為了提高或然率,不要只鎖定一個人。找出十個左右覺得不錯的男人「預約」起來放。只要一年,十個裡至少五個會跟女朋友分手。

重要的是要先佈局,讓他跟女朋友快分手的時候跟自己聯絡。

可以是事前經營朋友關係,並跟目標的友人先套好招;或者是積極的當他的愛情顧問。只要先建構好這些關係,就不需要為了找好男人而在聯誼之間疲於奔命。

女性常為了流行的皮包或口耳相傳的蛋糕不惜排隊等待,既然這樣,我覺得掌握一個好男人最聰明的方法就是「預約等待」,不知大家以為如何?


書名:《千萬別撿千元大鈔》
作者:安田佳生
譯者:長安靜美
出版社:如何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6/10/25

安田佳生(Yoshio Yasuda)

Y Tube株式會社負責人。透過提供獨創的新策略,並以此為基礎發展出來的工具製作與諮商,提昇許多公司客戶的業績。其準確的技術因此獲得經營者、上班族乃至學生們絕大的支持。

著作有《專家教你如何辨別有能與無能的人》《專家教你如何選擇工作與人生的方向》《專家教你看有發展與落沒的老闆》,皆為暢銷書,系列著作之銷售累計突破三十五萬本。

愛情

龍應台  (20070629)




從劍橋到了倫敦,我們住進了林柏藍特酒店。以荷蘭最偉大的畫家做為酒店的名字,大概已經在招示自己的身份和品味了。拉開窗簾,以為可以看到雄偉的維多利亞阿伯特博物館,卻發現窗正對著後院,看出去只是一片平凡而老舊的磚造公寓建築。有點失望,正要拉上窗簾轉身的那一瞬,眼角波光流動間瞥見建築的顏色和線條,頓時建築隱退,顏色和線條鏤空浮現,顏色深淺參差,線條黑墨分明,微風剛好吹起柔軟的淡紫色的窗簾布;那一扇一扇窗的豎與橫之間,彷彿是一種佈局,樓與樓的彼此依靠和排拒之間,又像在進行一種埋伏的對話──我不禁停下來,凝視窗外,凝得入神,直到一隻鴿子突然驚起,「嘩」地一聲橫過。

我們沿著克倫威爾大道慢步行往白金漢宮的方向。華飛說,高二德文課正在讀「少年維特的煩惱」,課堂上討論得很仔細。


「喔?老師怎麼說?」我興味十足地看著他──我也是高二的時候讀這本書的呀,在一九六九年的台灣,一邊讀歌德,一邊讀瓊瑤。一七七四年「維特的煩惱」出版後,說是有兩千個歐洲青年效法維特為愛自殺。拿破崙在東征西討的殺伐中,總是隨身攜帶著這本愛情小書。
「你一定不相信老師怎麼說,」華飛笑著,「老師跟我們說:你們可不要相信這種『純純』的愛。事實上,愛情能持久多半是因為兩人有一種『互利』的基礎。沒有『互利』的關係,愛情是不會持久的。」

我很驚奇地看著他,問,「你同意他的說法?」

華飛點點頭。

我飛快地回想十七歲的自己:我,還有我的同齡朋友們,是相信瓊瑤的。凡是男的都要有深邃而痛苦的眼睛,女的都會有冰冷的小手和火燙的瘋狂的熱情。愛情是只有靈沒有肉的,是澎湃洶湧一發不可收拾的;唯美浪漫、純情而帶著毀滅性的愛情,才是最高境界的愛情。

華飛以好朋友約翰為例,正在給我作解說,「你看,約翰的爸媽離婚了,約翰爸爸和現在的女朋友就可能持久,因為,第一,約翰爸爸是個銀行總經理,女朋友是個秘書,她得到社會和經濟地位的提升。第二,約翰媽媽是大學校長,約翰爸爸受不了約翰媽媽這麼優秀;現在跟自己的秘書在一起,秘書不管是學識還是地位還是聰明度都不如自己,他得到安全感和自我優越感。在這樣『互利』的基礎上,我判斷他們的關係可能會持久。」

我兩眼發直地瞪著自己十七歲的兒子,說,「老天,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他瞅著我,明顯覺得我大驚小怪,「這什麼時代啊,嗎?」

晚上,倫敦街頭下起小雨,我們在雨中快步奔走,趕往劇場,演出的是「伊芙塔」,以阿根廷沛龍總理的夫人生平為故事的音樂劇。我們還是遲到了,「阿根廷,不要為我哭」的熟悉旋律從劇場的門縫裡傳出來。

四十八歲享有盛名的沛龍將軍在一個慈善舞會裡邂逅二十四歲光豔照人的伊芙塔。舞台上,燈光迷離,音樂柔媚,伊芙塔漸漸舞近沛龍──我低聲對華飛說,「你看,『互利』理論又來了……」

華飛小聲地回覆:「媽,可是我才十七歲啊,好像不該知道那麼多,好像──還是應該相信一點什麼吧!」

我有好一陣子一邊看戲一邊心不在焉。他的問題──我有答案嗎?

早上,燦亮的陽光撲進來,華飛還睡著。我打開窗簾,看窗外那一片平凡而現實的風景。心想,這中間,也必有巨大的美的可能。

我們一起開的那家書店

傅月庵  (20070629)



四月第一道冷鋒南下的那天晚上,白天的雨終於還是沒有落完。

6點半上了捷運淡水線車廂,窗外呼嘯而過的黑暗風景如昔,隨手翻閱名為《悲情布拉姆斯》的書,看到了這樣的一句話:「我們多數人的一生,即生物為順應社群生活而『馴化』的過程。」多日以來,對於工作的乏味、生活的不耐等等怨懟,竟一皆被呼引了出來。儘管悲涼無力,但總也是拒絕「馴化」的一點微弱反抗吧。我想。


車到歸家站口,人潮湧動進出。理應起身的我坐下不動,一直想著友人686來信所說:「下次來,一定讓我請你喝一杯咖啡。不要拒絕了!」686是一名影評人,文章寫得很好。他的太太,「不外就是寫寫詩偶爾活著」的有趣女孩,名叫隱匿。「686」與「隱匿」,看到這樣的稱謂,當即曉得,這對友人與我乃是在網路上結緣相識的。相識的緣起,則肇始於如今他們全部幸福與多半煩惱來源,已然成為台灣網路傳奇的「有河book」書店。
關於這則傳奇,我所知道的版本是這樣的:2006年的秋天某日,隱匿辭職了,686則早就沒有工作。因為再也不用上班,兩人無所事事地快樂了好一下子。直到某夜,686提議:「我們來開一家書店吧!」在此之前,他也曾在嘴上開過不了了之的咖啡店,──據說,開書店或咖啡店,是所有文藝青年都曾有過的大夢──隱匿把這件事寫到了個人部落格,接下來的時間裡,識與不識的網友紛紛留言獻計打氣,提供有形無形資源。過程溫馨感人,精彩絕倫。最後半推半就,又譬如電影快轉畫面,咻咻咻,二個月之後,兩人竟然就成為擁有台灣最美麗風景的獨立書店(還兼賣咖啡哩)的店員一號與店員二號了。且透過部落格的更新記事,網友們一路相隨,從到香港、澳門觀摩書店經營、到處找房子、裝潢、進書、買咖啡機、選咖啡豆、油漆壁畫、設計店招、取店名……竟彷彿自己也開起一家書店了。

這家從無到有,從虛擬走向真實,讓許多人都覺得是「我們一起開的那家書店」,位在台北盆地北方、淡水小鎮渡船頭附近的二樓,門前有一棵高大的黃槿樹。房子不大,幾牆書架,幾張小桌,跟一個櫃臺,幾乎佔去2/3空間,另外1/3是一個相對很大的陽台,直直面對秀麗的觀音山,站在陽台眺望,淡水河口愈去愈寬闊,終於入海。山海之間,就是我們一起開的那家書店,「一棟四十歲的老建築,書架是白色的,牆壁是藍色的,有書有畫有音樂有電影,有咖啡和茶」。這樣的幸福,真是無可言喻。只是,可信者未必可愛,可愛者未必可信。所有的幸福,連帶都有些許煩惱。開店就得經營,經營亦即算計。要算成本,要計利潤。要應對形形色色的顧客,要想各種促銷活動。要天天在理想與現實之間走鋼絲,既不能算計到讓自己覺得無趣,也不能毫無打算而致關門大吉。尤其,當你是在一個樓下滿街都是擁擠人潮花枝丸蝦捲豬血糕魚丸湯射擊擲藤圈撈金魚打電動玩具……名為「金色水岸」這樣一個觀光景點開店之時。

所幸,因緣殊勝,截至目前為止,「有河book」似乎還生存得不錯。透過網路,許多人在都市裡奮戰得滿心疲憊時,跳上捷運,從水泥叢林中脫身,來到「我們一起開的那家書店」買一本書,喝一杯咖啡,對著由明轉暗的山影河景,邊喝邊翻讀上幾十頁,於是又有力氣回到叢林,繼續抗拒或接受「馴化」了──讓人感動而願意駐足的城市,或許不在於擁有全世界最高的樓,最寬的馬路,而是更多讓人可以透透氣的「綠地」,尤其摻雜有青春的夢想、大家都能參與的那種吧。

Thursday, June 28, 2007

站在徐光啟故居門前

【聯合報╱張作錦】 2007.06.28 02:23 am


十五、六世紀,歐洲國家雄心勃勃的向外探險、擴張和殖民,與其他國家不可避免的發生撞擊。列國反應不一,認識清楚、動作及時而又有勇氣變革「祖宗成法」的國家,腳步可以慢慢跟得上;反之,落差就會愈遠。

中國是屬於未「跟得上」的國家,才有後來瓜分豆剖之危。但是少數知識分子仍是有警覺的,而且做了些自救圖強的奠基工作。譬如,徐光啟就是一個。

民國初年,「五四」新文化運動的青年,呼喚德先生(民主)和賽先生(科學);但早在明朝末季的徐光啟,已將賽先生引到中國門口。論「西學」與「洋務」,出生於1562年的徐光啟,比林則徐和魏源早兩百年,比馮桂芬、李鴻章、王韜、張之洞和嚴復早了將近三百年。

徐光啟一生的事業,都與天主教有關。1600年他在南京初識利瑪竇,從利氏那兒聽到的、看到的,都是他以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譬如在利瑪竇製作的《萬國全圖》上,地球是圓的,但中國人一向認為「天圓地方」。從此徐光啟的眼界擴大了,對振興國家的責任感也跟著加重了。

徐光啟對當時政治的腐敗和百姓的困窮,非常憂心。厭惡那種空洞無物的八股文,提倡「經世致用」的「實學」。是時一般人多排斥外國傳教士,但徐光啟認為他們帶來的科學與技術有益於中國。「苟利于國,遠近何論焉?」後來他受洗為天主教徒,未嘗沒有藉此更方便接受科學新知的用心。

他與利瑪竇合譯歐幾理得的《幾何原本》,是中國歷史上石破天驚的事。徐光啟說:「《幾何原本》者度數之宗,所以窮方圓平直之情,盡規矩準繩之用也。」「能精此書者,無一事不可精。」「此書為用至廣,在此時尤所急需。」總之,數學是一切科學的基礎。徐光啟的這本譯書,應視為啟蒙中國現代文明的一顆火種。隨後他又翻譯利瑪竇的《測量法義》,這是《幾何原本》在測量上的實踐。他也利用自己的天文學知識改革曆法,使百姓的生活、工作更能與自然條件契合。

梁啟超在《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中,盛讚徐光啟的貢獻。他說:「後此清朝一代學者,對於曆算學都有興味,而且歡喜談經世致用之學,大概受到利、徐諸人影響不小。」實際上平面幾何的各種名詞,如點、線、平面、曲線、鈍角、直角、銳角、直徑、三角形、四邊形、多邊形、平行線等等,都是徐光啟創造的,將千秋萬世嘉惠後人。

徐光啟也是一位農學家,他編過一本非常完整的農業百科巨著《農政全書》,只是被他天文曆數的盛名所掩蓋。

擔任過禮部侍郎和翰林院學士的徐光啟,曾受朝廷之命領兵對抗清軍。他嚴格訓練軍隊並用西洋槍砲重創清兵。他在西方傳教士協助下,於北京城設廠製造新式火砲,比後來的兵工廠早了兩百年。

但是朝廷太腐敗,政爭太慘烈,他的智慧和忠誠派不上用場,最後抑鬱以終。他的軍事戰略、守則、條令等等,被匯編為《徐氏庖言》一書。清兵入關,順治讀了此書感嘆說:「使明朝能盡用其言,則朕何以至此耶!」可惜崇禎和徐光啟都聽不見了。

徐光啟出生於上海,他的故居在喬家路,不僅地點偏僻,而附近或建大樓、或修馬路,交通阻絕,十分不好找。等我們找到時,更是大吃一驚。

原來喬家路這條小街,現在是一個傳統菜市場,蔬菜、瓜果、肉蛋、魚蝦,都放在路旁泥地上,擁擠骯髒,十分不堪。

徐氏故居是一排九間二層樓房,俗稱「九間樓」,現在只剩七間。房子早已破舊不堪,只有楠木柱及部分門拱和窗櫺等還是明代遺物。徐氏後人已不在此居住,「九間樓」成了大雜院,每間少則住四戶人家,多則十戶。窗外掛滿了晾曬的衣服被褥,家家進門處都堆滿了雜物,外人自然也不便進入瞻仰。只有門前一塊石碑,上書「明徐光啟故居」,使訪客不致懷疑走錯了地方。

上海有不少名人居所,除了孫中山、宋慶齡之外,還有毛澤東、周恩來、瞿秋白、張學良、魯迅等等。官方要照顧的有很多,徐光啟的就輪不上了。聽說另有徐氏墓園,不知維護得怎麼樣。

不管故居如何破落荒涼,都無礙於徐光啟是中西科學的融合者與實踐者,是第一個睜開眼睛觀望世界的中國知識分子。至於賽先生曾否「過門不入」?或何時「長驅直入」?他都管不著了。

Sunday, June 24, 2007

住吉の長屋


神鬼無光

李歐梵  (20070601)

看完了「神鬼無間」(The Departed)的影碟,不禁大失所望。此片竟然得到本屆奧斯卡最佳導演和影片的金像獎,實在匪夷所思,看來好萊塢真是走到窮途末路,賺錢的大片拍得越多,藝術的獨創性卻越來越少,甚至鼎鼎大名的馬丁史柯西斯也顯得江郎才盡,此次終於得到最佳導演獎,我認為他實在問心有愧。還不如頒給他一個終身成就獎算了。

其實此片在港上映時,影評家早有定論:大多認為比不上原版的「無間道」。而且對話太多,「粗口」橫流,只有一家英文報紙的影評家給了它三顆半星。我當然相信本港的影評家,所以裹足不前。不料此片卻得了金像獎,於是又引發了我的好奇心,買張影碟看看,竟然一張影碟還載不完,要看兩張,片子全長一百五十一分鐘,我覺得至少可以剪掉三分之一,編劇拖泥帶水,竟然也得了個金像獎,實在令我對好萊塢的電影工作者協會兩千多會員的眼光不敢恭維。


寫此文有痛打「落水狗」之嫌──雖然史柯西斯是一隻功成名就的「落水狗」──所以要講出一個道理來,先從此片談起。
導演功力

「神鬼無間」與「無間道」最大的不同──也是最大的諷刺──我認為反而是導演功力不足。港片往往被影評家譏為「俗套」,譬如警匪片必有一場殺得痛快淋漓的槍戰場面。「無間道」難能可貴之處乃在其不落俗套,以鬥智不鬥力取勝,所謂「臥底」只不過是一種結構上的變數,當然也正如影評家林沛理所說,反映了香港的一種獨特的「臥底情結」,一種身份認同的危機(見其「美國人學不來的『無間道』」一文,亞洲週刊三月十八日)。該片的編導之一──麥兆輝曾經在公開演講中提到:寫作這個故事的靈感來自吳宇森的好萊塢片「變臉」,內中的雙雄竟然可以換臉,實在令人難以置信,還不如改作互相臥底,角色互換來得更自然,也因此引發「無間道」的佛家典故。這是一種港式的存在主義──「牢地獄」(limbo)的寓言,是否指涉香港處境,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神鬼無間」卻故意把故事說得太完整,而且寓言意味全失,代之以波士頓少數民族(愛爾蘭和義大利移民)的黑社會背景,並且把臥底之一──麥特戴蒙所飾的那個警察歹角──的身世和動機交代得十分仔細,竟然佔了片子開頭數分鐘之久,然後才見字幕出來,但每一個鐘頭極短,起初看得我眼花撩亂,我妻卻在旁說了一句她慣用的英語:Who cares?一點不錯,觀眾之中誰還管得了這些勞什子的身世細節?其實總結一句,只不過是黑社會頭目待他如子而已。難道一個愛爾蘭人的窮小子就能吸引黑社會的意大利教父嗎?史柯西斯不是不知道,他的同行柯波拉導演的「教父」依然是經典,是他的任何黑道影片所無法取代的。

憤怒的激情

史柯西斯的過去風格自有其長處,主要是一股憤怒的激情,鏡頭有時拍得拳拳到肉(如他的拳擊名片「蠻牛」。而這種憤怒的表現是一種表演藝術和電影藝術密切配合的結果。他早期的作品一向靠演員的演技取勝,特別是他的老搭檔勞勃狄尼洛,演得走火入魔,如「計程車司機」,把一股受壓抑的慾望發揮得淋漓盡致。然而在「神鬼無間」中,狄尼洛不見了,換上了傑克尼柯遜,演技也頗精彩,但我看來看去,他演的還是傑克尼柯遜,而不是黑幫大佬。我在波士頓前後住了將近廿年,也在城中北站地帶接觸過愛爾蘭和義大利人,和片中的人物大不相同。我猜此片之採用這種種族背景和編劇者William Monahan有關,說不定此公就是愛爾蘭人後裔,而史柯西斯只有在處理義大利黑手黨時才得心應手。誠然,在他的「紐約黑幫」一片中,兩族大戰,血流成河,煞是驚魂動魄,可惜那年該片偏偏拿不到金像獎,只好在五年後以此片補償。  演員飾演的角色,在舞台上可以不管背景,全憑演技取勝;電影就不同了,它須要視覺效果,以及前景與後景之間的鏡頭調度。此本為史柯西斯的強項,他是「場景調度」的大師,運用鏡頭自有一手,另一部黑社會片「四海好傢伙」中的那場夜總會中的搖攝,一向為行家所稱道。然而在「神鬼無間」中他幾乎無發揮的餘地,全片大部分是一場接一場的對話,導演最多只能做到把演員擺好位置,調度其肢體,令其粗話連篇,口沫橫飛,聽久了實在生厭,但卻聽不到愛爾蘭和義大利口音!難道這就是寫實手法?全片對白之多,可能打破紀錄,也把好演員如亞歷鮑德溫糟蹋了。「紐約演員工作坊」的傳統之一是「集體表演」,在舞台用得上,但在目前好萊塢影片常規──短鏡頭、多特寫──的需求下,又如何表現得出來?唯有最近去世的大導演阿特曼是此中能手。史柯西斯的技藝太多,往往想要賣弄所有電影手法──他自己也看過無數部其他影片,特別是好萊塢的B級片──更要青出於藍,在手法上戰勝過去的經典,最著名的例子就是「恐怖角」,這是一部史柯西斯「從俗」的重拍。確實比原來的舊片還精彩,但手法上故作驚人之處太多,好在該片的高潮拍得好,令觀眾驚魂,勞勃狄尼洛飾演的殺人犯也極出色。

模仿和抄襲

「神鬼無間」的最後高潮實在拍得太草率了,在電腦加工之下,那一場警匪大戰匆匆了事,還沒有看清楚,尼克遜就受了傷,又不知如何被他的「義子」殺死,而最後電梯中的幾個鏡頭完全抄自港片「無間道」,我如果是劉偉強,一定大呼冤枉──你有冇搞錯?金像獎白白被你奪去了。吳宇森如看到那場槍戰可能也會搖頭嘆息,難道這就是大師手法?比起「英雄本色」差遠了!可惜港片「無間道」無法在美國公映,可能受了契約的限制,「真相」無法大白。這就又引起了我的影評朋友們常說的「輪迴」觀,曾幾何時,港片一向以模仿和抄襲好萊塢影片取勝,甚至連王家衛的「旺角卡門」都有史柯西斯的早期傑作「殘酷大街」的影子。成龍的「奇蹟」更是如此,幾乎照抄好萊塢的一部老片子。抄襲無所謂,至少在手法上應該有點新意,港片的抄襲特色就在於此。我曾在本刊發表的一篇論吳宇森的文章中仔細討論過他如何「抄襲」梅維爾,並以此向這位法國名匠致敬。時光輪流轉,現在輪到美國片抄襲港產片了。好萊塢很大方,以資本主義的方式重金買下版權,因此也抹殺原作者的功名和貢獻。明目張膽之餘,也暴露了拜金主義的粗魯史柯西斯的抄襲手法甚至還比不上塔倫提諾的「霸道橫行」效仿林嶺東的「龍虎風雲」,至少二片皆有一股激情,而塔倫提諾也「玩」得起勁,相較之下,史柯西斯反而太嚴肅了,「神鬼無間」是大製作,然而獨缺激情。

阿嬤的麵猴

韓良憶  (20070619)




我一面用調羹攪著我那碗麵猴,準備等涼一點再吃,一面問阿嬤,麵猴為什麼叫麵猴?

我滿五歲那一年,鄰居玩伴都開始上小學,爸媽看我落單,決定也讓我上學去,不足齡無所謂,我們北投小地方,規定不像台北那麼嚴,就當沒學籍的「寄讀生」,先讀一年再說吧。我就這樣背起書包,當起小學生。


開學當天,老師問:「有沒有小朋友不會寫自己的姓名?」我老實舉手,環顧四周,把手也舉得高高的,寥寥數人而己。頭一天,兆頭就不挺妙,接下來更糟,過了幾天,老師一通電話打到媽媽任教的育幼院,請她接我回家,因為我坐在課堂上尿尿啦。我不只年齡小,膽子更小,上課到一半,想上洗手間也不敢講,又實在彆不住。
結果是阿嬤來接我,阿嬤家離學校比較近。當時情景歷歷在目:祖孫倆從山坡上的學校,拾步走下長長石階,我白嫩短胖的小手被阿嬤細瘦、皺紋滿佈的手牽著,阿嬤邊走邊心疼地說:「免驚,後次給老師講就好,返來去厝內,我煮麵猴給妳呷。」阿嬤手藝好,又像許多傳統的台灣婦女,習慣透過烹調來表達對家人的關愛。

回到鐵道邊的阿嬤家,阿公不在,大概又去市場跟人喝酒開講去了。阿嬤替我洗了身,換了衣服,就開始做麵猴。我端把板凳,坐在廚房裡,看阿嬤做菜。阿嬤先將麵粉置入大碗公內,加熱水調出一碗稠稠的麵糊,放在一旁,接著開始準備菜料。蝦米泡溫水,豬肉切絲,加醬油、太白粉和米酒醃,小白菜切段,蔥切成蔥花,白和綠的分開。

然後,刺激的部分來了。阿嬤起了油鍋,等油一熱,蔥白入鍋,唰的一聲,整間廚房剎時蔥香四溢。泡軟的蝦米跟著下鍋炒拌,廚房裡換成另一種香氣,帶著點腥,聞起來有點像在烈日下曝曬的漁網。阿嬤把肉絲也加進鍋裡炒了一下,隨即倒進一大碗高湯,等湯滾,便用筷子把麵糊一點一點撥進熱湯裡,待麵猴統統浮起,加鹽和一點點味素(是的,那是個味素泛濫的時代),把小白菜扔下鍋,再滾一下即熄火,灑上綠色蔥花,一鍋香噴噴的麵疙瘩大功告成。

我一面用調羹攪著我那碗麵猴,準備等涼一點再吃,一面問阿嬤,麵猴為什麼叫麵猴?「妳看,麵猴每一塊都生做不同款,」阿嬤說:「就親像猴仔,沒定性,所以叫麵猴。」這到底是身為漢學家之女的阿嬤隨口編出來哄外孫女的,還是果真如此?我始終弄不清楚,如今阿嬤和媽媽皆已離世,想問也沒人可以問了。

不過,我倒是知道,回到溫泉路的家,說麵猴人家可聽不懂,得講「麵疙瘩」才行。我們家那一帶的住戶以外省公教人員居多,不管是江蘇人、山東人、湖南人,家家戶戶都會做這種麵食,作法跟阿嬤的大同小異(我覺得阿嬤的最好吃--這想必是我的偏見),只是人人都稱之為麵疙瘩,只有阿嬤和媽媽叫它麵猴。這會兒回想起來,麵猴和麵疙瘩之同異,可能是我最早有關族群的記憶。

前一陣子讀清代袁枚的《隨園食單》,看到點心單中記載有一味「麵老鼠」,原文如下:「以熱水和麵,俟雞汁滾,以箸夾入,不分小大,加活菜心,別有風味。」我讀著讀著,赫然察覺,杭州人袁枚筆下是的麵老鼠,不就是台南人阿嬤口中的麵猴嘛。我從小吃到大,如今也常煮來當午餐的點心,竟是最起碼可上溯清朝的老食譜,這一碗家常麵食原來蘊藏著歷史,也顯現常民文化的傳承。

至於,我是否從此改掉把課堂當廁所的「惡習」?嗯,小孩是不會一下子長大的。我只能告訴你,我後來又被接到阿嬤家不只一次,並且又吃了好幾碗麵猴。

香港大學校友會

改天要去試試.... 好像很好吃


香港味道2:街頭巷尾民間滋味


香港味道2:街頭巷尾民間滋味


香港味道2:街頭巷尾民間滋味


香港味道2:街頭巷尾民間滋味


香港味道2:街頭巷尾民間滋味


香港味道1:酒樓茶肆精華極品




歐陽應霽/著
17*23cm 240頁 平裝 大塊文化
ISBN:9867059646
CIP:427.07
9789867059642
初版日期:2007-02-01